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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11月8日 星期三

〈菜排,你的名字叫忍耐!〉安德烈刊登於中國時報97年7月22日,浮世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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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後,等當兵的過渡時期,我跑去當房仲業務員、保險業務員,
足足做了兩年的業務工作,苦苦等了兩年,才收到入營通知單。

入營後,喜歡穩定生活的我,慢慢習慣部隊生活作息,加上每個月固定收入,我簽下了志願役。
後來,我到了新竹地區的一所兵科學校學生隊任官,
揹起紅帶子,扛起基層連、隊值星官的責任,學習處理大小事務。

對上,要面對營、連長的壓力、還有三位屆退學長們跋扈、擺爛的火爆脾氣;

對下,要照顧將近兩百位預官甲、乙班學生的生活起居,小到吃飯、睡覺、穿衣、走路、大小便,大至教育訓練、裝備保養,種種問題,對當年的我都是考驗。 

記得那是一個盛夏的夜晚,
全隊的人都就寢後,我才坐下來喘口氣,那時手機響起了,學長打來,要我跟他們去唱歌。


那天,學長們載著長官出現在KTV門口。

包廂內,階級夠分量的人,
身邊都坐著嗲聲嗲氣的小姐伺候倒酒兼撒嬌,
我這種菜鳥,小毛頭只有在一旁乾瞪眼兼打瞌睡的份兒。 

到了凌晨四點,大人們酒酣耳熱,
一位兩顆炮炮的長官豪邁地將他的錢包丟給我大喊:「初官,去付帳。這一攤,大隊長我請客!」

我畢恭畢敬,雙手捧著錢包去櫃檯買單,才發現那一攤居然喝了八萬多元新台幣;

只是,當我打開皮夾時,一個大大的驚喜出現在面前──長官的皮夾裡,居然只有三百五十元!
 

接下來的畫面,我這一輩子永遠記得住,永遠不會忘記

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、握起拳頭用力撞擊我那差點停止跳動的心臟,
然後笑容堆滿臉,掏出自己的信用卡,忍痛、堅強地跟酒店經理說:「請問可以刷卡嗎……?」 

我依稀還記得,回到包廂時,大夥兒正高聲喊著:「長官,萬歲!長官,最帥!」

然後,那位長官拿回他的皮夾,還打開了看了看,
口中還說著:「很好!初官,長官很滿意你的表現;以後還要好好表現!」 

這筆卡債當然就由我這菜官一個人吃下。六年後,我毅然決然地退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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