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約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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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的五月底，我在附近大廈一樓的外面走廊遇見約約。

那是一個盛夏酷暑，遇見約約時，旁邊有一碗水，但是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見，一直都沒有看到這碗水的存在。

約約頭低低的，整個舌頭都掉在嘴巴外面，動也不動地窩在角落。

這張照片是大勇還在我家時，我拍下來的，

約約出自己的籠子時，會自己找個地方趴著，但是通常也是沒有待太久，就回去自己的籠子裡去了。

她比較喜歡待在自己的籠子裡面，也比較喜歡獨處，然後把整個尿布墊抓成一坨，自己窩在墊子上，

說實話，我自己也不大懂她，偶爾我會用雙手抱住她，問問她：「妳怎麼都不出來跟大家玩？這麼孤僻，很難相處喔！」

有時候，她會盧不過我的要求，會出來待一下下，

出來的時候多半也是趴在墊子上，然後沒多久就會睡著了。

不過，約約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待在這個籠子裡面。

後來，我也漸漸地沒有太去理會她，就順著她的喜好，她想待在那裡就讓她待在那裡，
然後我用著這樣的理由，也比較忽視約約的存在，反正就讓她一天吃兩餐，兩個禮拜幫她洗一次澡，如果毛髮長了就去理毛。

原本我們家附近有兩個寵物店，可以做狗狗的美容，
其中一家，約約給他們做了洗加剪的美容了好多次，但是他們有好幾次洗得不好，譬如說是皮屑沒洗掉，便便沒洗掉，
甚至還有一次沒有把洗毛精沖乾淨，讓約約回來之後，背上的毛掉了一大塊。

打電話跟寵物店講，他們只是給我一堆理由，也不願意幫我重洗一次；
後來我換了另外一家，只是他們好像對於理毛這件事情，理的不是很專業，變成我要自己還要動手理一次毛。

從撿到約約到現在已經有八個月左右的時間了，
我想約約已經是老婆婆了，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跟我開口說要想要認養她，所以，這麼長久以來的時間，我也把約約當作是自己家的小孩了。

也就是因為這樣，約約的突然死亡，也讓我覺得自責，和歉疚。

約約死亡的原因是這樣，因為我上次幫她理的一個像狗啃的毛之後，大約又過了三個禮拜，
我有一位在新北市開寵物美容的朋友，願意來我家幫載約約去他們店裡理毛。

所以那天早上他們來接約約，大約到了晚上我突然接到電話，他們說約約的狀況不好，已經斷氣在美容檯上了，
緊急送到附近的動物醫院去，醫生說約約可能是死於心臟病發(可能是太緊張的緣故)。

從電話這頭，我聽到這個消息，我整個人都傻了，怎麼會這麼突然?過去在附近洗澡、理毛不是都沒事嗎?
怎麼會，怎麼會這麼突然......

昨天，我送約約最後一程，做了個別火化，

這位先生推進去的就是要火化約約的焚化爐。

由於是小型犬，所以火化的速度會快一點，大概是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，就可以了。

我在等待的過程中，想了很多，這個地方我已經來了四次了，每一次的生離死別，心裡總是很痛很難過。

但是這次約約的死，我想這不是美容師的錯，而是我自己的錯，
我不夠細心，一直用大狗，年輕力壯狗狗的想法，去看待約約的一切，而且我一直把自己很忙的這件事情當作是一個藉口，才會導致約約的死亡。

要不然，以約約目測，與過去帶去看醫生的經驗值來判斷，
約約目前大約是十歲左右，大概還可以活到十五歲左右，還有五年的快樂生活，卻給我的粗心硬生生地扯斷了下來。

這幾天，心裡很不好受，但是地球依舊無情地轉動著，
整個世界好像沒有感受到我的悲傷，與愧疚一樣，日子持續地在前進著，生活品質很糟，心情也很糟。

在我的腦袋一直在過去的時光翻騰時候，火化很快就結束了，

撿骨師從約約的遺骨中，燒出類似這樣的數根鋼釘來，有可能是在過去的時間裡，約約曾經動過某種手術。

最後約約讓撿骨師小心翼翼地裝進骨灰罈中，

然後黏上膠帶，讓進袋子裡交給了我。

我想這件事情，百分之百是我自己的錯，
我家裡頭養了過多的狗狗，雖然我真的都很愛他們，但是我卻沒有時間每天用著相同的時間，一隻隻的抱著他們，
摸摸他們身上的皮膚是不是長了異物?每天的心情，行為，與各項舉動是不是有所異常?

最糟糕的是，我沒有用小型犬，老年犬的思考模式去照顧約約，所以造成約約的死亡。

在打篇網誌前，我傳了一個簡訊給一位朋友，因為她是唯一一位在我撿到約約後一直打電話，跟傳簡訊給我的人，
她幫我打聽，比較了台北市裡最權威的兩家動物眼科手術的醫院，希望我為約約動白內障手術，她也很慷慨地說，她願意出這筆費用。

雖然最後，我沒有給約約動手術，也沒有讓我的朋友出這個費用，因為手術的成功率不高，眼睛復元的程度也有限，也很謝謝她的好意。

她告訴我說：「約約最後這幾月都過得很好，只是提早去當小天使了。」或許吧，或許約約真的是去當小天使了。

只是約約，我還是要再向妳道歉，是我的疏忽造成妳的不幸；我會請已經在天上的小黑，虎寶寶，還有Candy，請他們幫我好好地照顧妳。

也謝謝妳，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很安靜，乖巧的，陪伴著我；
從不給我造成任何麻煩與問題，甚至連離開時也是這麼靜悄悄的，
也請妳原諒，原諒我對妳的漫不經心與虧欠，還有我的自以為是，造成妳的悲劇。

寶貝約約，拔比祝妳一路好走。